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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浪于天上人间的色彩 山水画家宋鸣

2017-11-24 14:26来源:宋鸣作者:了一容

  我难以忘记2005年那个孤独而凄美的秋天,那时我初到美丽而幻梦的银川,在一间扁平昏暗的屋子里听着一首近乎落泪的曲子《知音》,并初读了两位画家的画,一位是画马的郭震乾,一位是我现在要谈的山水大家宋鸣。

  当时,一种要书写他们的冲动在催促着我。

  两年之后,我的笔天命般践行了这无期的约会。

  宋先生的画有的清新明快,古朴厚重;有的简洁单纯、雄健老辣,皆给人以美的启迪和一种清凉的感觉。它们让我的眼睛欣喜着,并进入我心深处。毫不夸张地讲,宋先生的画比我以前预想和耳闻的要更好,要更有融化人心的力量和美。这是一种令人轻松的力量,它是和缓地进入我的视野和精神世界的,使得我久久地耽于美的梦想之中。

  像宋先生的画,完全有理由在全国引起经久不衰的轰动和狂热。

  为什么如此定论?因为他的画作有大根脉、大源泉,有思想和内涵,有深厚的功力,有让你无法拒绝融化心肺的生命和力量。这力量是柔软的、非暴力的,舒服自然的,就像符合自然的循环往复的规律,就像石上淙鸣的甘流溪水,抑或天籁之音。从他的画里我读出了音乐、诗歌、清风,以及寺院的钟声。

  望着宋先生的画,有时我会禁不住叹惋,觉得世人赏画多有一种酷似旅游一样,一目过之、到此一游的感觉,又有几人心往神驻,细细读之呢?又有几人读懂了画里的意思?又有几人懂得画家的心音啊!?我联想着孙学建的《知音》,体味那陶笛里传出的玄丝,突然难言的怆然袭上心头。在如此热闹、世俗、惟利是图的人间,一个心中只有艺术的贫者,是多么的孤独和高贵。

  热闹是今世者的热闹。

  孤独是艺术永生的王者。

  多几分清凉才具人文的真正情怀,宋先生的画不是那种吵闹得异常红火的时尚品。他的画异常简洁、透亮,令人在一种轻松和无有紧张与压迫中享受其淡淡的味道。人会觉得,无论多么落魄和贫困潦倒,那没有被世俗玷污的画中的圣地永远不会叛你,不会抛下你绝别而去,不会因为你地位的高下而厚此薄彼。从他的画里我总是能找到一种给予我的养分,能读出一种宗教的情怀,一种道家的飘逸之气,一种无拘无束放浪于天上人间天人合一的色彩,一种将自己置身宇间的胸襟大气、无我与豁达。看他的画,人会产生一种超然物外、遗忘烦恼、进入仙境的恍惚幻觉。我在此反复要强调的是,他的画用笔少,惜墨如金,但功力深厚,古风浓烈,水墨之特点始终忠实于中国山水之美学,其画风应当说抓住了中国画里的精髓,做到了去伪存真,古为今用,掌握了其灵魂之美和神韵。其实,中国画是很讲求法度、讲求道、讲求自然、讲求逸气文气,崇尚超然与达观的,而这些在宋先生的作品里都可找到。关于我所说的宋先生画里的宗教情怀,实质就是一股道风,一股寺院气、香火气。我所讲他的画不累赘,譬如桥上的碎人,没有鼻子,也没有眼睛,但却恰到好处,神性毕现,味道十足。这好比一画册里看到的那幅拉马过河的画作,画中拉马人的姿势状态,可看出并没在画中显现但却已绷得很紧的绳子。设若作者一并连绳子也画出来,哪还有艺术可言?这就像画家画下浪尖就是画下整个大海一样。所以,一切艺术都追求含蓄、内敛,要的是给读者留有遐想的空间和余地。有些艺术家拒绝民间的声音,认为除了自己没人懂得艺术。真正的大艺术家都有山野樵夫耕田者这样的艺术挚友或知音。20世纪中叶,西方兴起一个称作“接受美学”的学派,强调:整个艺术活动包括作者、作品和读者三方面。艺术家(作者)是生产的一方,艺术作品是“产品”,读者(人民群众)是接受一方,也包括对作品的批评。作品的产生是艺术活动的最初阶段,作品的潜能和价值只有在读者的接受活动中才能逐步得到实现。这不无道理,当人们在观赏一件艺术品时,会有不同的感受和体会,甚至会产生很多的联想和想象,不仅丰富了作品的内涵,也弥补了作品的不足。

  2005年的那个秋天,我望着宋鸣先生画里的流云、树木、山水、农夫,不觉半天,因为它让我轻松,每幅画都是一首言语不尽的诗。宋先生倾向于淡淡的青绿山水。在中国山水画里,我敢说他的画应是独树一帜的。他画里那种大自在,那种明快、洒脱、飘逸,以及生命不息的艺术养分将永远丰富人类的精神世界。

  时光匆匆,我至今记得他的那幅《初春欲归》:梅花开得正红正火,一人手拄拐杖,在山道上踽踽独行的伤怀之美,使我消愁破闷,使我心中想到许多人间的离合悲欢,兴衰际遇。在我所看到过的宋先生的画里,皆都色彩淡雅,让人寻味和深思,古意中永不失自己的本色和风格,有处疏能走马,有处却密不透风。一座远山,寥寥数笔,其灵魂就跃然纸上。画家在构图方面也极巧妙,匠心独具,包括落款都十分讲究,布局到位,落款与画面形成和谐统一的自然美。总之,宋先生的画,那种需要人静缅和沉思的东西很多,正像板桥前辈说的:画到情深飘没处,更无真相有真魂! 中国画向来都是诗书画一体,宋先生的字也可堪称上品,行草如蛇行龙飞,似有扬州八怪之风。

  艺术不仅有象,还有其核。因而,我从宋鸣的画中读到了那隐藏着的无比宽广的爱,以及那催人下泪的天音令我战栗,那种清凉之美让我神畅,而这正是他作品的生命之根,艺术所在。     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

了一容     2007.9.1日银川